2004.3.15

我想我会从一个古老的故事开始，一个非常古老的故事，要回到Windows 1.0时代。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距Windows 1.0正式发布还有大约2个月的时间，所以大约是1985年的8月或9月。微软在18个月前预告过Windows，当时我们在新闻报道中被斥为蒸汽朋克。为此，项目团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需要尽快发布全功能版的Windows。

无论如何，正如我所说，现在大约是正式发布前2个月。负责Windows内存管理器的开发人员在周一上班时向团队宣布，他刚刚提交了一个新版的内存管理器，支持将可移动数据段交换到磁盘上，此前Windows只支持代码码的扇入扇出，不支持数据段的扇入扇出。

Steve Ballmer当时是整个Windows项目负责人，听过前面那哥们的话之后，他唯一的评价是：“好吧，我想开掉这个SB，我真地想开掉这个SB，但我们需要这个功能。”

下面是另一个故事，我曾考虑另开一篇讲述它，但最终还是将之一并展现，以与前一个故事形成鲜明对比。

这也是个Windows 1.0的故事，这次是关于打印子系统的。打印子系统的开发人员显然受前一个故事启发，决定在Windows正式发布的2周前重构打印子系统。

现在开发人员测试Windows打印功能时，是用notepad打开一个文件，向他们办公室里的Epson MX-80点阵打印机打印，如果一切正常，他们再提交更改过的代码。但在Windows 1.0时代，打印子系统需要支持很多notepad不支持的特性，比如变宽字体、粗体、斜体、下划线等等，这些都需要得到测试。

好吧，基于历史经验，Windows打印子系统测试负责人Linne Puller听到这个消息后，彻底崩溃了，她再三要求在提交更改之前先测一轮。那家伙同意了，但他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因为他已经全部自测过。

Linne和另一位Windows打印测试员Valorie Holden通宵测试后，将足有一英尺(大约30.48厘米)高的打印纸堆在那家伙的桌上。

“所以那些是测试结果？姐们，这太多了，你们不能只给我看测试失败的结果吗？”
“不，那些都是测试失败的结果”
“哦”

毋庸置疑，这次代码更改未被提交，测试人员又一次挽救了开发人员。

这真地是一个古老的故事，近二十年前了。那时的Windows开发团队被称为一群牛仔，这实际上是Steve Ballmer最终直接负责该项止的原因。

后来的二十年里，微软在软件工程方面取得了很大进步。即使回到当年，上述两例仍属反面教材。如今，项目会早早严格锁定。所有新特性将由DCR(设计变更请求)评审委员会评审，该委员会成员包括开发、项目管理、测试等等。在对新特性展开编码工作之前，所有三方都得签字同意才行。

此外，测试团队密切参与新功能的开发。至少，在任何重大变更提交之前，要先进行Linne和Valorie所做的预测试，现在我们称之为"冒烟测试"。微软的每个开发团队都有自己的"冒烟测试"，称呼上五花八门，但它们都有某种形式的流程，允许测试团队否决/评论代码更改质量。某天或许我会写写这件事。

八卦，Valorie Holden是微软暑期实习生，一直实习到12月。她是我上大学时的女朋友，暑假来微软实习，担任测试工程师。1985年12月我俩订婚，我俩的幸福婚姻已经持续了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