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目的]在俄乌冲突中,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深度介入,为乌克兰军队的作战行动提供了及时、准确的战场情报支援,使俄罗斯军事行动屡屡受挫。北约的情报支援样式值得认真总结研究与借鉴。

[研究方法] 运用历史研究法和系统研究法,分析北约对乌克兰实施战场情报支援的战略基础,同时紧跟俄乌战场实时动态,从战前与战时两大方面归纳北约对乌克兰战场情报支援活动的主要样式。

[研究结论] 俄乌冲突中,北约展现了强大的跨地区情报支援能力;依托技术融合,北约对乌克兰进行全领域与全频谱情报支援;在实践过程中,北约的情报支援活动打破战争爆发前后的时间界限观念,将平时的情报活动纳入战时阶段。 

二是乌克兰将俄罗斯视为“战略威胁”。克里米亚危机后,乌克兰官方文件将俄罗斯定位为“战略对手”和“侵略国”。2014年,乌克兰总统彼得罗·波罗申科批准成立情报委员会,指出乌克兰情报部门的重组旨在打击“战略对手”。2016年,乌克兰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将俄罗斯的“军事侵略”,特别是俄罗斯的“情报和颠覆活动”列为主要外部威胁之一。2021年乌克兰《战略防御公报》强调,乌克兰军事政策要“确保拒绝和威慑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武装侵略,以实现在国家边界内的主权和领土完整”。

1. 2 北约与乌克兰双边互动频繁,乌克兰军事与情报领域改革推行“北约标准”

2014年乌克兰危机后,乌克兰彻底成为北约应对俄罗斯威胁的“桥头堡”。在北约的全面援助下,乌克兰以“北约标准”进行军事和情报改革。在军事和情报力量的改造中,乌克兰全面推行北约的标准、程序与规范。北约“支持乌克兰开展广泛的改革,帮助推进其融入欧洲-大西洋的愿望”。乌克兰的既定目标是根据“北约标准”改造其武装部队,并在2020年前实现与北约部队的互操作性。为帮助乌克兰实现这一目标,2016年华沙峰会上,北约-乌克兰委员会批准了对乌克兰的“全面援助计划”。以该计划为基础,北约对乌克兰实施战略援助。在“全面援助计划”的框架下,北约设置“C4信托基金”(C4 Trust Fund),在指挥、控制、通信、计算机领域对乌克兰实施援助,为战时北约对乌克兰情报支援打下知识和技术基础。该基金由加拿大、德国和英国牵头,包含三个部分:一是通过区域空域安全计划(RASP),提高乌克兰处理空中安全事件的能力;二是通过安全通信项目,提高乌克兰对其武装部队的指挥、控制与态势感知能力;三是通过知识共享项目,促进北约和乌克兰之间的专业知识共享。

1. 3 北约与乌克兰关系升级,双方细化互通互融的内容与机制

2014年乌克兰危机后,北约为维持并深化与部分伙伴国的关系,于威尔士峰会上出台了“伙伴关系互操作性倡议”。该倡议提出了新的方法,通过有选择地升级与特定合作伙伴的关系来维系北约的全球影响力。2020年6月12日,北约批准乌克兰成为“能力增强伙伴”,乌克兰成为北约实质上的候选国。北约“能力增强伙伴”地位是该倡议的一部分,“能力增强伙伴”面向对北约领导的行动做出重大贡献的盟国与合作伙伴,为其提供与北约进行更深层次合作的途径。依托“能力增强伙伴”的框架,北约可对乌克兰实施多领域、全方位的援助。在该法定框架下,北约与乌克兰的合作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就安全问题定期举行包括部长级协商在内的政治协商;二是进一步加强互操作性项目和演习的建设;三是分享包括经验教训在内的各种信息;四是在危机时期,伙伴之间建立更密切的联系,并准备行动。可以说,北约“能力增强伙伴”除没有北约集体防御条款的保护外,可完全分享北约在情报、军事演习、地区干预和培训后勤等多个方面的军事资源,几乎等同于拥有北约成员国地位。

另一方面,北约国家长期跟踪研究俄陆上作战力量建设情况。北约国家军方和民间分析力量经常性发布关于俄陆上作战力量建设的评估报告,双方在该问题上互动频繁,逐步形成共识,认为陆军营级战斗群将是俄对乌作战的核心力量,并指出营级战斗群的若干重大弱点,即兵力不足、机动能力有限,数字化系统串联缺乏、指挥控制能力不足,以及战场情报、监视与侦察能力有限等。基于俄军营级战斗群的上述弱点分析,北约可以有针对性对乌军进行能力强化,在陆域作战行动中反制俄军行动。

2.1.2充分发挥空基侦察力量的体系作用,建立空域战略监视优势

一方面,美国充分发挥自身航空侦察力量优势,运用常驻或临时部署欧洲的RC-135U/V/W、U-2S、P8A、EP-3E、E-8C、RQ-4B、MQ-9、RC-12X和“挑战者650”(阿尔特弥斯)等各型侦察机,结合各机型平台特点和侦察技术原理,采取前沿和后端部署相结合的模式,依托联合情报侦察监视相关机制,实施高强度、针对性的航空侦察,力图实现对东欧特别是乌克兰及其周边空域的全覆盖。

另一方面,以英国、德国、法国、瑞典等为代表的北约成员国及其伙伴国,结合自身地理位置和侦察装备特点,充分挖掘体系化对俄侦察的潜能,对俄方向实施常态化针对性侦察。例如,英国空军RC-135V/W型机和P-8A型机侦察力量或采取远程奔袭样式,赴俄乌周边实施大范围机动式侦察,或充分利用自身地理优势,分北、中、南三个阵位,分别位挪威海、北海和直布罗陀海峡空域实施重点侦察,对俄海空兵力的跨区调动实施常态化重点侦察。德国航空侦察力量则经常性深入波罗的海空域,对俄波罗的海舰队和加里宁格勒驻军实施针对性侦察监视。

2.1.3充分发挥海基侦察力量的区域部署优势,构建海域战略监视优势

2014年以来,英国、法国、德国和意大利等北约传统海上力量强国,利用海上侦察平台侦察装备全、活动范围广、监视时间长等优势,采取侦察船单船活动、侦察船编队活动、与作战舰伴航、海空侦察平台协同等多种样式,以黑海、波罗的海等海域为重点,对俄实施高频度海上抵近侦察。其中,英国、法国和意大利海上侦察平台以黑海海域为部署重点区域,意图对俄在乌克兰方向战场建设和兵力活动等进行普查。德国海上侦察平台近年则重点位波罗的海、北海和挪威海一线北约北翼海区活动,强化对俄北部方向战场建设和兵力活动的广泛调查和数据积累。

2.2进行战略预警,战前情报准备充足

2.2.1依托立体化侦察监视网络,获取威胁征候

早在2021年下半年,俄罗斯就在俄乌边境持续增兵。关注到这一情况后,北约加强对俄罗斯抵近侦察的力度,构建了立体化对俄侦察监视网络。空基侦察力量部署方面,在日常侦察中,北约动用了包括E-8C、RC-135U/V/W、P-8A、C-160G、U-2S、E-3A、RQ-4以及RC-135W等在内的各型侦察飞机对俄开展抵近侦察。海基侦察力量部署方面,在地中海海域,北约出动了多批次护卫舰,对正在进行军演的俄罗斯海军船只实施雷达侦察。天基侦察力量部署方面,北约动用了大批军用和民用卫星对俄军调动部署实时监视。

在长期且持续的侦察监视活动中,北约获取到了重要威胁征候:俄罗斯在俄乌边境集结了大规模部队。美国麦克萨公司持续关注俄军动向,根据其发布的卫星图像显示,俄罗斯军队在克里米亚、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边境附近集结了新部队,卫星图片中包含大量武器和帐篷,其中包括弹道导弹系统,这些系统战略性地驻扎在乌克兰边境。

俄罗斯此次部队集结之所以可作为战略预警的重要指标,主要因为其呈现三大特征。一是规模庞大,系冷战结束后规模最大的一次。自2021年下半年起,俄罗斯军队持续集结,超过15万名俄军驻扎在与乌克兰接壤的边境沿线的各个地点。二是力量要素齐全,集齐了各军种部队。冲突爆发前俄罗斯已经完成空天军、海军和导弹部队、特种作战部队的部署及维持进攻所需的物资。三是部队持续驻扎,俄罗斯公开声明撤军后,北约发现人数并未明显减少。俄军演习结束后,俄军曾声称撤军,但北约通过卫星侦察手段获知俄军主力并未撤离。2月15日,俄军公开声明从俄乌边境撤军,就在国际社会都以为美国情报披露有误时,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2月16日称,他可以用卫星图像证明俄罗斯并没有撤军。

2.2.2综合各类情况,研判威胁形势

从北约官方高层的表态来看,俄乌冲突爆发前,北约情报部门一直对俄罗斯动态保持高度关注,并就冲突的可能样式进行了综合研判。在战略预警阶段,北约已意识到以下两大问题:

一是俄罗斯已定下进攻决心,冲突随时会爆发。一方面,俄军部队已具备进攻乌克兰的能力。美国官员表示,俄罗斯在乌克兰附近集结的进攻性空中、陆地和海上火力已经达到了可以在短时间内入侵的程度。并且,北约认为,一旦俄军发起进攻,基辅将是首要目标。另一方面,俄罗斯积极造势,展现出进攻乌克兰的意图。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表示,俄罗斯积极发布“非常具有威胁性的言论”,进行舆论造势。北约关注到,俄指控乌克兰对顿巴斯俄语居民实施“种族灭绝”以及违反顿巴斯停火协议。北约将这些行为视为俄罗斯即将发起进攻的先兆。

二是俄军战略精确打击力量是重要威胁。北约高度关注俄罗斯在俄乌边境地区举行的“战略威慑部队”演习,美国媒体还对演习细节进行了报道。演习中,俄空天军成功发射了“匕首”高超音速航空弹道导弹;北方舰队和黑海舰队水面舰船和潜艇向海上和地面目标发射了“口径”巡航导弹和“锆石”高超音速导弹。事后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表声明表示,演习期间设想的任务已全部完成,所有导弹都击中指定的目标。

3 战时北约对乌克兰战场情报支援的主要活动

俄乌冲突爆发后,北约情报力量迅速介入,对乌军展开情报支援,在态势感知、辅助目标打击以及开展秘密行动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3. 1 强化态势感知,监控俄军实时动态及部署 

3. 1. 1 对乌克兰全境开展全域侦察

俄乌冲突期间,北约运用多渠道、多手段情监侦平台,对俄军动向进行实时侦察监视。美国在乌克兰邻国部署了广泛的情报力量,以监测俄乌局势的变化。

一是常态化巡逻,开展实时、不间断的空中侦察。俄乌冲突爆发后,北约执行“增强型空中警务”任务,强化对俄罗斯情报侦察的频次。北约不断增加对俄侦察监视的平台数量,开展持续、不间断的侦察监视活动。2月24日后,北约增加了执行空中警戒任务的飞机数量。在乌克兰禁飞区边缘,几乎24小时都有北约的电子侦察机出现。来自美国和英国空军的MQ-9、RC-135W、U-2S、E-3A以及RQ-4等型机在乌克兰周边展开实时不断的侦察监视。

二是临时性部署,配置“穿透力”极强的陆基侦察监视平台。北约在距离波兰东部边境70千米的热舒夫市附近部署了爱国者导弹系统,其AN/MPQ-65型雷达探测距离可达180千米,能够监视包括利沃夫在内的乌克兰西部空域,及时向乌克兰参谋部提供俄巡航导弹接近乌军事基础设施的情况。

一是实时监控俄乌冲突前线动态。北约在德国西部乌德姆的联合空中作战中心时刻关注着俄军的最新动向,几十名军事人员管理着从挪威北端到斯洛伐克的天空中多达30架飞机。北约盟军空军司令部2月26日表示,“超过100架盟军战斗机已经在我们的天空巡逻,并全天候保护北约东部边界”。法国戴高乐号航母在地中海执行支持在波罗的海国家、波兰和罗马尼亚上空的侦察飞行任务。在俄乌交战区域外围,美军运用了大量的无人机,这些无人机主要用来从事窃听对话和搜集图像的任务。

二是持续关注俄军后方动态。2月28日,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表示,位于马德里的欧盟卫星中心将向乌克兰提供太空侦察支持。北约的电子侦察卫星记录了无线电设备在战区的运行情况。在此基础上,可描绘出俄军的移动轨迹地图。这些图片在美国总部处理后,会转移到乌克兰方面。北约还时刻关注俄军后方的动态,包含一些重要武器的研制。4月21日,俄罗斯新型RS-28萨尔马特洲际弹道导弹的首次全面试射,两架美国空军RC-135S立即飞往俄罗斯东海岸实施抵近侦察。

3.2辅助目标打击,与乌军建立高效战场通联

3.2.1为乌军打击战略目标提供情报支援

一方面,北约向乌克兰提供俄军一线作战指挥官的位置信息。俄乌冲突爆发后,美国对情报数据传输的限制逐步弱化,并解除向乌克兰通报情报的限制。5月4日,一名美国高级别官员称,美国曾向乌克兰提供情报,帮助其定位多名俄方将领。据《纽约时报》报道,华盛顿秘密向基辅传送有关战场上事件的“实时”信息。“美国一直专注于传输位置数据和有关俄罗斯军队移动总部的其他细节”,这些数据包含俄军在特别军事行动第二阶段后的行动细节。另一方面,北约公布俄军军事战略设施的位置信息。美国私营公司在一定程度上为乌克兰军队目标打击提供了情报支援。谷歌地图以最大分辨率提供俄罗斯所有军事和战略设施的卫星图像。目前,包括各种洲际弹道导弹发射井、指挥所、秘密试验场等在内的俄战略要地均可以每像素约0.5米的分辨率查看。如果后续俄乌冲突持续升级,俄军这些重要战略目标很有可能会成为乌军的打击对象。

3.2.2为乌军执行具体作战行动提供战术目标情报

在乌克兰抵御俄罗斯进攻时,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通过情监侦力量支持乌克兰空军,向乌克兰提供有关战斗情况的实时情报。北约与乌克兰共享的情报包括北约联合地面监视系统、空中预警和控制系统以及卫星、雷达系统在北约东翼领空搜集的数据。美国使用各种无人机和飞机来收集有关战场的战术信息,这些情报在处理后传递给乌克兰。而乌军会根据这些信息,对俄军目标进行选择性攻击。俄乌冲突期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通过以下手段为乌克兰提供战术目标情报保障:

一是开展培训工作,为战场地理空间情报共享打下基础。美国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一直对乌克兰局势保持监视,并将卫星图像分享给乌克兰。2022年3月,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向美国欧洲作战指挥区派遣人员,对一些军事伙伴进行空中侦察战术边缘测绘影像系统的培训。通过这一举措,美国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能够与乌军实现实时的战术层级地理空间情报共享。

二是战时快速反应,实时共享战场目标情报。在作战过程中,美军的情报部门反应十分迅速,侦察卫星在发现俄军动态和位置以后,就立即在驻欧美军参谋部和情报部门进行分析和甄别,然后分析结果会在1到2个小时以内,分门别类地快速传输给乌克兰军队指挥机构。在具体作战行动中,乌军还运用美国提供的GPS数据,对俄军目标实施精准打击。

3.3开展秘密行动,派遣情报人员支持乌军作战

俄乌冲突中,北约派遣特种部队和恐怖分子实施干扰破坏行动。俄罗斯对外情报总局收到的情报表明,美国和英国的特种部队事实上将波兰领土变成了一个“后勤中心”,用于向乌克兰供应武器和转移武装分子。中央情报局和美国武装部队的特种作战司令部通过波兰领土将作战人员移交并参加乌克兰境内的破坏和恐怖活动。自2月下旬,来自英国特种空勤团和美国“三角洲”部队的特战人员一直在乌克兰存在。根据乌克兰军队一名线人提供的情报,至少两组共约20人的英国特种空勤团破坏和游击战专家被投送到利沃夫州乌克兰武装力量陆军航空兵的一个航空旅驻地。5月17日,俄罗斯对外情报总局新闻处在官网发布名为“关于美国与恐怖主义组织协作”的声明,指出美国在今年4月释放了60名“伊斯兰国”国际恐怖组织成员,由美国情报部门对其进行军事训练后派往乌克兰战场,以雇佣兵身份参与对俄作战。这些事例显著证明,北约情报部门在俄乌战局中发挥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对战场形势走向发挥着重要影响。

4 结论

北约对乌克兰的战场情报支援活动表明,美国领导下的北约,特别美国自身的情报、监视与侦察能力发展到了新的历史高度,距离情报支援的理想化标准———准确、实时、可行动———再进一步,并在实战中接受了检验。俄乌冲突中北约对乌克兰的战场情报支援活动具有以下特征:

第一,利用全球一体化情报、监视与侦察系统,发展跨域情报支援能力

2014年以来,美国领导下的北约在短短8年时间内建立起了可在战时拒止条件下对乌克兰实施系统化情报支援的能力,它表明,首先,美国可以通过增强支援对象情报接收能力而非自身情报侦察能力的方式快速提升支援对象在战时的情报能力,这种方式无疑更为高效便利;其次,美国及其联盟无论是在东欧还是在印太对某一国家或地区准备实施情报支援,重点工作皆是做好该国或地区与联盟情报体系的共通共融工作,背后均可依托联盟特别是美国的全球一体化情报支援体系。他们打破情报支援的地区阻隔,力求在全球任何地点皆可撬动同一个情报支援体系,最大限度地凝聚情报力量,节约情报支援成本。未来发生的任何冲突,即便是一次简单的战术行动,都可能面对美国及其盟友庞大的情报支援体系。

第二,秉持情报力量建设、运用与防御的系统观念,依托技术融合,构建全领域与全频谱情报支援能力

在俄乌冲突的情报支援过程中,北约充分融合了陆、海、空、天、电网各个领域各种手段的情报支援能力。比如,北约联合地面监视系统的RQ-4D型无人侦察机在空中即可接收来自太空、空中和地面的情报信息,其地面部分则将其“核心系统与各种指挥、控制、情报、监视和侦察系统之间提供接口”。北约早在2016年的“统一愿景”演习期间曾测试E-3A预警机与联合地面监视系统的互操作性。联合地面监视系统利用海上/地面移动目标指示器雷达和合成孔径雷达图像向E-3A提供了地面和海上近实时地理空间情报,E-3A则向联合地面监视系统提供了空中和海上监视情报和电子情报,双方还利用数据链和网络聊天程序进行了信息共享。所以这是一个大系统共通共融的时代,在情报力量建设与运用中以及进行情报防御时,都必须打破传统观念上对单一手段依赖意识,以系统观念统领之。

第三,打破战争爆发前后的时间界限观念,将平时的情报活动纳入战时阶段

美国正在改变对情报活动地位的认知,有诸多军方人士已经将其认作作战活动的一部分。情报支援活动与作战活动的目的性和强度有着本质的差别。2014年乌克兰危机以来,北约不仅利用北约东扩战果将侦察基地前推至东欧国家,还在乌克兰境内建立起几十个军事基地,并依托这些基地对俄罗斯展开了长期系统的情报、监视与侦察活动,对俄军西部军区和南部军区的力量部署与能力发展情况进行持续跟踪,在俄乌冲突爆发前一年的时间里,不断监视与炒作俄军的战略动态,不仅令俄军丧失了战略突然性红利,也在舆论战中尝到败绩。美国及其盟友在世界多个区域部署侦察力量,开展长期情报活动,为战时情报支援打下坚实基础。

文章来源：《情报杂志》[ISSN:1002-1965/CN:61-1167/G3]卷: 42期数:2023年06页码:1-出版日期:2023-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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