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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与背景

文本是一份关于2003年至2023年德国对以色列军火出口的简要研究报告。背景是2023年10月开始的以色列对加沙地带的军事行动，导致大量巴勒斯坦人死亡伤，国际社会正对以色列的行动及其国际武器转让采取行动。

主要观点

德国在以色列军火出口中的地位

• 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IPRI），德国是仅次于美国的以色列第二大主要传统武器出口国，占以色列武器进口总量的47%。

出口许可证与实际出口

• 2003至2023年间，德国授权向以色列发放了4427张单个武器出口许可证，总价值约33亿欧元。

2023年的军火出口许可

• 2023年，德国政府授权308张向以色列出口军事装备的许可证，总价值约3.265亿欧元，较前一年增加了近十倍。

德国对特定武器的出口

• 包括反坦克武器、弹药、战舰、坦克发动机、导弹等，尤其是德国设计生产的反坦克武器“马特多”，以及用于梅卡瓦主战坦克和纳默装甲运兵车的MT883Ka柴油机。

国际社会对以色列的武器出口限制

• 鉴于以色列在加沙的行动，比利时、荷兰、西班牙和加拿大等地暂停或停止向以色列出口武器。

总结

报告揭示了德国自2003年以来一直作为以色列主要武器供应国的角色，尤其是在2023年军事冲突期间，德国向以色列出口武器的规模和速度显著增加。随着国际社会对以色列在加沙地带行为的谴责以及对种族灭绝风险的担忧，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全球行动者正在努力阻止向以色列提供武器。德国在这一时期继续批准对以色列的武器出口许可，其中包括对特定武器的大量出口，而这些武器被用于针对巴勒斯坦平民和基础设施的攻击。这份报告为国际上要求停止向以色列出口所有武器的呼吁提供了重要的背景信息和数据支持。

截至 2024 年 3 月 29 日，自 2023 年 10 月以色列对加沙发动大规模军事攻击以来，已有 32,623 名巴勒斯坦人丧生。约 70% 的遇难者是妇女和儿童，还有更多人失踪。以色列对加沙地带的无情、无差别的轰炸和围困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人道主义灾难，220 万人濒临人为饥荒。以色列军方对基础设施和农业设施进行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性破坏，并系统性地针对维持生命的民用建筑，包括医院和医疗机构、粮食供应设施、学校、大学、宗教和文化遗产地以及住宅。

早在 2023 年 11 月，一组联合国专家就警告说，以色列当时的行动表明“正在酝酿种族灭绝”，而 2024 年 1 月 11 日至 12 日，国际法院 (ICJ) 就南非在关于在加沙地带适用防止及惩治灭绝种族罪公约 (南非诉以色列) 的案件中提出的指示临时措施的请求举行了公开听证会。1 月底，国际法院裁定加沙巴勒斯坦人民存在“可能”遭受种族灭绝的风险。这项裁决与全球动员运动一起，开始对国际社会向以色列的武器转让产生缓慢但明显的影响。在过去两个月中，包括比利时、荷兰、西班牙和加拿大在内的几个国家已采取措施暂停出口许可证并停止向以色列出口军事武器，无论是特定武器还是所有武器。

2024年2月底，人权高专办管辖下的联合国专家明确表示，“向以色列转移任何将在加沙使用的武器或弹药的行为都可能违反国际人道主义法，必须立即停止”，并补充说，“如果根据事实或过去的行为模式，预计任何武器或弹药或其零件将被用于违反国际法，各国就必须避免转移这些武器或弹药或其零件。”

虽然以色列拥有强大的武器制造工业，但它也依赖国际进口武器、武器系统或零部件来实施种族灭绝军事行动。德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武器出口国之一，经常被列为全球十大武器供应国之一。多年来，以色列一直是德国武器出口的主要接收国之一，而两国的军事合作历史悠久。

Forensis 与柏林的律师合作，支持代表加沙巴勒斯坦人向德国政府提出的紧急申请，要求停止向以色列出口所有战争武器，该申请于 2024 年 4 月 5 日提交。为此，Forensis 研究了有关德国过去、现在和未来可能的出口许可证以及未来从德国向以色列交付武器和军事装备的公开信息。这些信息是从一些监测组织和开放获取的政府数据中汇编而成的。有关国际武器转让的信息来源很少，数据总是不完整的。本报告与巴勒斯坦柏林之声、为法拉斯汀而战和其他独立研究人员合作编写，试图全面汇总有关德国向以色列出口武器的信息，旨在为国际社会呼吁停止向以色列出口所有武器做出贡献。

• 据德国政府年度军事装备出口报告显示，自 2003 年以来，德国已向以色列颁发了 4,427 份武器出口许可证，总价值约为 33 亿欧元^。相比之下，在同一时期，尽管以色列持续占领加沙，并在这些年对加沙发动了大规模军事攻击，但只有 54 份出口许可证被拒绝，价值 810 万欧元，批准率为 99.75% ^。

• 自 2013 年以来，以色列至少 8 次出现在德国向其颁发军事装备单独出口许可证的“20 大最重要目的地国”名单中^。 在 2003 年至 2023 年期间总价值 33 亿欧元的许可证中，53%涉及德国指定的战争武器子行业的出口许可证，其余涉及其他军事装备的出口许可证。

• 2003年至2018年期间（此后数据已被删除），德国向以色列出口了价值超过11亿欧元的战争武器。

• 仅在过去五年（2019 年至 2023 年）期间，德国就向以色列颁发了价值超过 11 亿欧元的武器出口许可证，其中近一半是战争武器出口许可证。德国政府在相应的官方报告中删去了同期实际战争武器出口的数字。

2023 年 10 月后德国向以色列的武器出口许可证大幅增加

• 据德国政府称，2023 年，共批准了 308 份向以色列出口军事装备的单独许可证，总价值约为 3.265 亿欧元。这比2022年增长 了10 倍，2022 年批准的许可证总价值为 3230 万欧元。这些许可证中价值最大的部分（88%）是在 2023 年下半年批准的。据Tagesschau报道，仅在 10 月 7 日至 11 月 2 日的26 天内就批准了185份单独出口许可证^。

• 2023 年向以色列批准的武器出口许可证价值是过去二十年来第四大。如果不包括大型海军战舰（潜艇和护卫舰）的许可证，那么 2023 年实际上是过去二十年来德国向以色列颁发的武器出口许可证价值最大的一年。此外，2023 年是同期批准出口许可证数量第二多的一年。

• 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2023 年 11 月，德国政府“成立了一个由外交部、经济部和出口管制办公室组成的工作组，负责加快以色列的武器请求” ^。

• 截至 2024 年 2 月，尽管国际法院就临时措施作出裁决，要求以色列采取行动防止巴勒斯坦人民遭受种族灭绝，尽管由于以色列无情的军事攻击，加沙的人道主义局势明显恶化，但德国政府仍继续批准向以色列出口军事装备和战争武器。从 2024 年 1 月 1 日到 2 月 21 日，德国批准了总价值略高于 900 万欧元的单个出口许可证——其中 32,449 欧元涉及战争武器许可证。

反坦克武器、弹药、军舰、坦克发动机、导弹等

• 2023 年批准的个别出口许可证（大部分是在下半年批准的）包括大量轮式和履带式军用车辆出口许可证（65 份）、军事技术出口许可证（57 份）和军用电子设备出口许可证（29 份）。军用清单 (ML) 中包括炸弹、鱼雷、火箭、导弹、其他爆炸装置和炸药（17 份），以及弹药、炸药和燃料（数量较少）以及大口径武器和小型火器也包括在出口授权中。

• 德国指定的战争武器子部门总额为 2010 万欧元。其中包括3,000 件便携式反坦克武器的许可证、500,000发机枪、冲锋枪或全自动/半自动步枪弹药，以及弹药和其他类型武器的点火药和发射药。

• 获准出口的便携式反坦克武器可能是 RGW 90，又名“斗牛士”，这是一种便携式肩扛式火箭发射器，由德国、以色列和新加坡联合开发，由位于布尔巴赫的 Dynamit Nobel Defence 在德国制造。以色列军队自 2009 年以来一直使用斗牛士。在以色列持续的军事攻击中，以色列士兵多次使用斗牛士，包括针对加沙南部汗尤尼斯的巴勒斯坦人住宅^。

• 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武器转让数据库，2023 年可以记录以下主要常规武器的出口：2 艘 Sa'ar 6 级轻型护卫舰（战舰）；10 台 MTU 750hp 柴油发动机（或可能是 6V-890），用于 Eitan APC（装甲运兵车）和 IFV（步兵战车）；50 台 MT883Ka 柴油发动机，用于 Merkava-4 坦克和 Namer APC（装甲运兵车）；10 枚 DM2A4 Seehecht（SeaHake mod 4）鱼雷（水下导弹），用于以色列（德国制造）的海豚潜艇^。

• 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称，梅卡瓦-4 坦克的柴油发动机出口到以色列，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是以色列军事行动的“不可或缺的部分”，而在持续对加沙进行地面入侵的背景下，它被描述为“以色列的主要资产”。自2023 年 10 月以来，有大量文件记录了坦克用于对平民和维持生命的基础设施进行无差别袭击的情况。还有文件记录显示，自 2023 年 10 月以来，Namer APC 已部署在加沙。此外 ，坦克、拖拉机和其他军用车辆已被用来系统地铲除加沙的农场和农业用地，这是蓄意的生态灭绝行为，这是以色列正在进行的种族灭绝运动的一个关键方面。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数据库，自 2002 年以来，德国已向以色列出口了约 1,060 台用于梅卡瓦坦克和 Namer APC 的柴油发动机。

• 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称，Eitan APC 的柴油发动机出口到了以色列。Eitan APC 是以色列军队最新的装甲运兵车，据报道，该车已提前投入以色列对加沙地带的军事进攻，而其战斗车辆也已“在以色列军队前线与坦克部队和步兵一起在加沙地带的城市地区执行进攻行动” ^。

• 萨尔 6 型轻型护卫舰（其成本的约三分之一由德国政府补贴）在以色列持续对加沙进行军事攻击期间首次投入使用，积极参与近海打击。此外，这些轻型护卫舰增强了以色列海军的武器库，因为后者在严重的人道主义援助危机中对加沙实施了全面的海上封锁。

• 2024 年 1 月，德国《明镜周刊》报道称，德国政府已同意满足以色列于 2023 年 11 月提出的供应10,000 发 120 毫米坦克弹药的请求。据《明镜周刊》报道，为了确保更快交付，弹药将从现有的德国军事库存中供应，然后由德国武器制造业进行补充。自 2023 年 10 月以来，对巴勒斯坦 人和关键民用基础设施（包括医疗设施、援助车队和加沙平民避难所）不分青红皂白地使用坦克弹药的情况已被广泛记录。

• 此外，2023 年 10 月，德国授权以色列使用从以色列武器制造商以色列航空工业公司 (IAI) 租借的五架 Heron TP 战斗无人机中的两架。据其首席执行官称，Heron TP 无人机在正在进行的加沙军事进攻中“展示了其战略重要性”。大量证据表明，在过去以色列对加沙的进攻中，以色列军队不仅使用无人机进行监视和目标捕获，还使用无人机用导弹袭击平民。在以色列持续对加沙进行军事攻击的背景下，也有记录显示以色列使用无人机瞄准和杀害巴勒斯坦人，包括记者和医务人员^。

• 2003 年至 2023 年期间批准出口的武器几乎包括所有 ML 武器。在总价值近 33 亿美元的武器中，ML 9（海军战舰）占了很大一部分，包括六艘战舰（两艘海豚潜艇、四艘萨尔导弹护卫舰）的出口。2003 年至 2022 年期间批准的武器出口许可证中，价值第二大的武器是 ML 6（地面车辆，即坦克、其他装甲车辆及其零部件）。过去二十年批准出口的其他武器包括 ML 4（炸弹、鱼雷、火箭、导弹、其他爆炸装置和炸药）、ML 3（弹药和引信设置装置）、ML 1（小型枪支）。数据分析显示，在大多数武器类别中，在以色列对加沙进行大规模军事攻击后的几年里，批准的出口量显著增加。

尽管过去几十年来，各国一直在努力制定更透明的国际武器进出口记录政策，但各国公布的官方数据仍然有限，难以形成全面的图景。虽然更容易获得出口授权信息（即武器出口许可证），但有关“实际”出口的官方信息却少得多，也更难获得。实际出口发生在（已获准出口的）军事物品已经交付或正在运往接收国的途中。由于各种原因，出口许可证并不总是与任何一年的实际武器出口数据相对应；实际出口可能发生在不同的日历年，有时甚至根本不发生。然而，出口许可证信息同样重要，因为——除了批准出口的武器中很大一部分最终会交付这一事实之外——此类信息还表明“出口国政府” 愿意为专制政权提供装备。

在这项研究过程中，研究人员咨询了各种来源，以审查德国向以色列出口武器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可能的情况。这些来源包括：

1. 2003 年至 2022 年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政府军事装备出口报告

2. 2003 年至 2022 年欧盟理事会军事技术和装备出口年度报告

3. 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IPRI）

4. 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

5. 其他来源，包括联合国常规武器登记册（UNROCA）；武器贸易条约（ATT）年度报告；议会向联邦政府提出的问题；媒体文章；社交媒体帖子；以及从事裁军工作的集体和个人收集的其他网站和数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