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展开，是四个产品，五次腾挪。它的背后或许是创业艰难，或许是九败一胜，或许是我们应该寻找 PMF。我此刻脑子里想到的是：放手试错，拥抱失败。

## 72 小时

2014 年底，iPhone 已发布七年。我很喜欢折腾各种手机，把玩手机上的软件。所以跟投资人商量，从面向企业销售的安全软件，转向移动互联网。那时，公司里没人写过 iOS 和安卓程序，甚至没人懂 App 的产品需求文档应该怎么写，不知道怎么画线框图。带我们入门的，是一位朋友的儿子——当年还是中学生，被同事们尊称“小陈老师”。

第一个尝试小工具叫“72小时”，考虑到我们此前做安全、加密的技术背景，想解决有保密要求的商务人士（销售、投资人等）既要分享，又想保密的问题：通过它分享文件，对方能看但是无法保存、截图，还可以在指定时间内自动销毁。

实际上，那时的用户是一小批年轻人，他们会互发图片，而且深夜是个使用的小高峰。

## 侃图

于是我们想，你要发图，那就做图片社交好了，这就是“侃图”的起点（这时，我忘记了思考“解决谁的什么问题”）。

最初功能很简单：用户上传图片，其他人弹幕点评——这是我们当时自以为的特色，有用户，但数量不多，活跃不够。后来加了在 App 里直接看 instagram 内容的功能——反而掉进了陷阱，吸引来的并不是目标用户，以及 instagram 相关业务有法律风险。吸引来一批用户后，反而很快关停。

而在做知识星球的时候，我们也有多次的迭代与转身。

## 小密圈

最早的小密圈想做的是加密云盘。不过还没启动，转向了。契机是一次向 Tony 请教时，他提到一个场景：公司内部既要实现畅所欲言，鼓励大家进行各种资料、文档的分享讨论，又要保证信息安全。不容易两者兼顾。

## Slogon v1：小圈子，更亲密

那时觉得，“小密圈”这个名字，正可以用来做一个解决这种问题的产品——小且私密的圈子。这是第一个版本，Slogan 是“小圈子，更亲密”，是因为我们在工作中使用微信群时，感受到了痛点：

- 没有内容沉淀：文件、图片、讨论等有价值的内容，除非专人整理，否则很快被湮没；

- 信息密度低：歪楼、表情包、红包、接龙……灵活的形态反而导致有价值的内容少。

这似乎是微信给我们留下的缝隙：有些人加群后的第一件事是免打扰——群干扰太大，需要更不喧嚣的产品。

那时的目标用户是小团队负责人、项目经理，希望他们能给带动团队用起来。迭代几个版本后，我发现了残酷的现实：大多数项目经理不觉得这个工具有价值，少数认为有价值的，在内部推动还不顺畅。

## 小看板 & Slogon v2：移动协作利器

做第二个版本时，我们偏离了最初所想，往移动协作方向前进了，对标的是 Basecamp、Trello，Slogan 变成了“移动协作利器”。

当时想，自己的产品，必须自己先能用好，我们团队就自用“小密圈”来做内部管理、交流。使用下来发现，信息流的产品形态，确实不适合用来管项目，于是我们启动了一个新项目“小看板”——看板式管理。我认真地参考了国外的 basecamp、Trello，觉得 Trello 的使用体验好，灵活性也强，按照自己粗浅的理解就开始了复制和“改进”。

我们自己的项目管理用小看板，倒是都挺顺畅。作为免费产品，发到网上，收获了一批早期用户，也有持续的需求和反馈。但是开始向企业推广时，我找了此前做 To B 业务时认识的一些企业里的信息部门主管、项目经理。推介之后，注册的不少，让团队试用的寥寥，正式留存的几乎没有。

## Slogan V3：开心工作，安心分享

到第三个版本时，Slogan 改成了“开心工作，安心分享”，考虑做小团队共享，做社群者的需求，着重解决的问题是：

- 微信群上限 500 人

- 竞争对手可能潜伏到群里挖人，怎么让一个群里的客户相互之间无法交流，只听我说

这时候希望给企业里的项目团队，或者是创业公司用。但是，需求不够“刚”，留存仍然很有限。

## Slogan V4：高品质社群

然后，我们突然发现了支付宝的付费群——其实就是在普通的群聊基础上，增加了付费能力，就吸引了很多内容创作者。

以及跟 Fenng 聊天时，他提到在管理付费邮件列表时难受的细节：

- 支付与记录困难

- 邮件列表涉及多产品，相互间配合可能会出问题。

我们想到了，可以试着调整知识星球的方向，作为连接头部 KOL 和订阅者的工具——为有粉丝、爱分享的人，提供一个收费工具。

这就有了第四个版本的 Slogan——“高品质社群”。

## Slogan V5：连接一千位铁杆粉丝

再然后，我们看到了凯文凯利著名的那段话：任何从事创作或艺术的人，只要能获得一千位铁杆粉丝，就足够生计无忧，自由创作。这非常贴合知识星球的理念，我们把 Slogan 改成了“连接一千位铁杆粉丝”，沿用至今。

## 拥抱失败

2014 年底，我们拿了 3000 万投资（加上此前公司的现金，还算足够小规模试错），经历了这些实验，2018 年，公司现金水位最低的时候，账上只剩 930 万，不够花一年——直到 2019 年，才有了利润，算是扎实地找到了 PMF。

2024 年，我们开始了更多尝试，自然也会面临更多失败，慢慢来，别着急，时间会奖励朝着一个方向慢慢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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