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键盘操作的 macOS 平铺式窗口管理器 - yabai

在 macOS 上，已经有不少各具特色的窗口管理器，例如 Magnet, Moom 等。不过，这些窗口管理器，都或多或少地依赖一些鼠标/触控板操作。

对于 Linux, 存在着另一种窗口管理工具：平铺式窗口管理器。常见的 awesome 和 i3, 都有着各自忠实的用户。

而前段时间出现的开源软件 yabai, 为 macOS 带来了平铺式窗口管理器。本文将对 yabai 的安装和使用做一个初步的介绍。

与平铺式窗口管理器相对的，是浮动式窗口管理器，也就是 Windows 和 macOS 下默认的窗口管理器。在浮动式窗口管理器下，窗口可以自由移动、自由调整大小，窗口之间可以相互重叠。

而平铺式窗口管理器，能够将窗口平铺在桌面上，窗口之间不能相互重叠。

平铺式窗口管理器大多具有如下特点：

• 纯键盘操作

切换活动窗口、最大化/全屏、调整窗口大小、调整布局方式、添加/删除/切换桌面、移动窗口到其他桌面、移动窗口到其他显示器…… 所有与窗口管理的操作，都可以通过键盘来实现。部分窗口管理器甚至不提供鼠标操作，只提供键盘操作。

虽然通过纯键盘的方式管理窗口，会增加学习和记忆成本。但和 Vim、双拼输入法等软件类似，熟练掌握键盘后，能够大幅度提升窗口管理的效率和操作的爽快感。

• 自动进行窗口布局

在打开较多窗口、使用较大显示器的情况下，使用浮动式窗口管理器，需要花费精力不停切换窗口、调整窗口的大小和位置……

而平铺式窗口管理器，默认就能按照一定的布局方式，将窗口平铺在桌面上，从而减少手动调整窗口带来的工作量。

• 完善的多桌面、多显示器支持

多数平铺式窗口管理器，对于多个桌面、多个显示器之间的窗口切换都有着完善的支持。如下图片来自 Awesome 官网，从中可以感受到在多显示器环境中使用平铺式窗口管理器的体验：

（图片来源：https://awesomewm.org/）

• 高度的可定制能力

包括 yabai 在内的平铺式窗口管理器，都能够通过配置文件进行丰富的设置，从而更加满足自己的使用习惯。

注意：为了使 yabai 正常工作，需要在运行 yabai 之前，关闭 macOS 的系统完整性保护（SIP）。请自行了解该操作可能带来的安全风险，如果不确定，建议首先在虚拟机中体验。

本节将介绍使用 Homebrew 安装 yabai, 导入 yabai GitHub 仓库中的示例配置，并安装 skhd 做为 yabai 的快捷键工具的完整过程。更多安装方式，请参考 yabai 的 README 文件。

首先安装 yabai（如果电脑中没有 Homebrew, 请先安装 Homebrew）:

brew tap koekeishiya/formulae
brew install yabai
sudo yabai --install-sa

然后安装 skhd, skhd 用于给 yabai 提供快捷键支持，也可以用其他快捷键工具代替：

brew install koekeishiya/formulae/skhd

下载 skhd 和 yabai 的示例配置文件：

curl https://raw.githubusercontent.com/koekeishiya/yabai/master/examples/yabairc --output ~/.yabairc
curl https://raw.githubusercontent.com/koekeishiya/yabai/master/examples/skhdrc --output ~/.skhdrc

启动 skhd 和 yabai 服务：

brew services start skhd
brew services start yabai

第一次启动 skhd 和 yabai 之后，macOS 会提示是否允许两者访问辅助功能。在系统偏好设置中添加权限后，再重启一次 skhd 和 yabai, 即可正常工作：

brew services start skhd
brew services start yabai

在完成上述步骤后，yabai 就已经启动，并在后台正常运行了。这时候会发现，所有的窗口都不听使唤了，无论怎么移动，怎么调整大小，窗口都会自动停靠在桌面的一角😂

这时候先不要慌，这是平铺式窗口管理器工作的正常现象。可以先按 Control + Option + D 切换回传统的浮动模式，就可以继续自由移动窗口了。准备好下一步操作后，按一下 Control + Option + A, 即可切换为平铺模式。

调整窗口分布

yabai 默认使用 Binary Space Partitioning 的布局来排列窗口：只打开一个窗口时，窗口充满全屏；打开两个窗口时，两个窗口各占屏幕的 1/2, 打开三个窗口时，一个窗口占屏幕的 1/2, 另外两个窗口各占屏幕的四分之一……

也就是说，在打开多个窗口的时候，屏幕被分割成多个大小不同的区域。这时候可以通过快捷键来移动窗口，将不同窗口放置在不同大小的区域。

• Shift + Option + h: 左移当前活动窗口
• Shift + Option + j: 下移当前活动窗口
• Shift + Option + k: 上移当前活动窗口
• Shift + Option + l: 右移当前活动窗口

熟悉 Vim 的话，应该不会 h, j, k, l 四个键控制方向感到陌生。

另外，还可以使用 Option + r 键来旋转桌面的布局，使较大窗口和较小窗口都能分布在屏幕的合适位置。

调整窗口大小

虽然 yabai 将屏幕分割为不同大小的区域，但有些时候，我们还是需要对窗口大小做进一步的调整，或者最大化某个窗口：

• Shift + Option + a: 增大当前活动窗口左侧
• Shift + Option + s: 增大当前活动窗口下侧
• Shift + Option + w: 增大当前活动窗口上侧
• Shift + Option + d: 增大当前活动窗口右侧
• Shift + Command + a: 缩小当前活动窗口左侧
• Shift + Command + s: 缩小当前活动窗口下侧
• Shift + Command + w: 缩小当前活动窗口上侧
• Shift + Command + d: 缩小当前活动窗口右侧
• Option + f: 最大化/恢复当前窗口
• Shift + Option + 0: 恢复原始窗口大小

切换活动窗口

在使用 yabai 之后，虽然能够继续使用鼠标/触控板来切换活动窗口，但 yabai 提供了一系列快捷键，可以更高效地实现活动窗口的切换。

• Option + h: 使左侧窗口成为活动窗口
• Option + j: 使下方窗口成为活动窗口
• Option + k: 使上方窗口成为活动窗口
• Option + l: 使右侧窗口成为活动窗口

使单个窗口成为浮动模式

对于某些不需要成为平铺模式，受窗口管理器控制的窗口（例如微信的聊天窗口，大部分时候处于关闭或最小化状态，只有需要回复消息时才会短暂打开），yabai 也能够灵活地将其单独设置为浮动模式，从而使窗口可以自动缩放。

• Option + t: 使当前活动窗口成为浮动模式
• Option + p: 使当前活动窗口成为浮动模式，以类似「画中画」的形式显示在屏幕右上角

多个桌面的管理

在窗口较多，单个桌面无法容纳下的时候，可以创建新的桌面，并将窗口移动到新的桌面上。

• Shift + Command + n: 创建新桌面
• Command + Option + n: 创建新桌面，并将当前活动窗口移动至新桌面

由于篇幅限制，更多快捷键组合，例如多显示器的支持等，在本文中不再详细介绍。具体请参考 skhd 的默认配置文件，以及 yabai 文档。

yabai 和 skhd 都有着比较强的可定制能力，可以通过修改 ~/.yabairc 和 ~/.skhdrc, 对其进行个性化的设置。

打开状态栏

yabai 拥有一个简洁的状态栏，用于代替 macOS 的 Menubar, 显示当前桌面，以及时间和电量等信息。效果如下：

状态栏默认不显示，可通过修改配置文件来打开。方法如下：

首先打开终端，输入 nano ~/.yabairc（或 vi ~/.yabairc），打开 yabai 的配置文件，找到文件中 bar settings 的地方：

# bar settings
yabai -m config status_bar                   off
yabai -m config status_bar_text_font         "Helvetica Neue:Bold:12.0"
yabai -m config status_bar_icon_font         "FontAwesome:Regular:12.0"
yabai -m config status_bar_background_color  0xff202020
yabai -m config status_bar_foreground_color  0xffa8a8a8
yabai -m config status_bar_space_icon_strip  I II III IV V VI VII VIII IX X
yabai -m config status_bar_power_icon_strip   
yabai -m config status_bar_space_icon        
yabai -m config status_bar_clock_icon        

此处就是 yabai 状态栏的设置选项。将第一行的 off 修改为 on, 即可打开状态栏。

在后面几行中，还可以对状态栏的字体、颜色、图标进行设置。在 status_bar_space_icon_strip 行，将 I, II, III 等修改为 emoji 或 FontAwesome 图标字体，就可以为对应序号的桌面，指定为对应的图标。（例如可以将前三个桌面分别设置为「写作」、「资讯」、「娱乐」图标，然后将同类 App 放在同一个桌面上）

配置文件修改保存之后，安装 FontAwesome 4 字体，设置自动隐藏 macOS Menubar，然后执行如下命令重启 yabai, 即可看到状态栏：

brew services restart yabai

设置窗口之间的间隔

在 yabai 的默认设置中，窗口之间的间隔较大。可以适当减小窗口之间的间隔，提高桌面空间利用率。

修改方法：在 ~/.yabairc 中找到如下配置，适当减小相关数值即可：

# general space settings
yabai -m config layout                       bsp
yabai -m config top_padding                  20
yabai -m config bottom_padding               20
yabai -m config left_padding                 20
yabai -m config right_padding                20
yabai -m config window_gap                   10

例如我将前四个值修改为 0, 最后一个值修改为 3 之后，效果如下图所示：

自定义快捷键、快速打开终端

yabai 的快捷键功能，是通过 skhd 来实现的。所以，修改 ~/.skhdrc, 即可实现自定义快捷键。

例如，在 Linux 中，部分窗口管理器将 Alt/Win + 回车 做为打开终端的快捷键。而对于需要经常使用终端的 macOS 用户，就可以使用 skhd 为终端指定一个快捷键。

默认的 .skhdrc 中，第二行已经将 Command + 回车 做为打开 kitty 的快捷键：

cmd - return : /Applications/Kitty.app/Contents/MacOS/kitty --single-instance -d ~

而如果自己的常用终端不是 kitty, 而是 iTerm2, 只需将这一行修改为如下内容，即可使用 Command + 回车 快速打开 iTerm2.

cmd - return : open /Applications/iTerm.app

通过脚本实现自动化操作

在 .skhdrc 中可以发现，所有 yabai 相关的操作，都是通过 yabai -m 命令，向 yabai 发消息来实现的。所以，我们也可以在自己的脚本中，加入 yabai -m 相关命令，来实现自动化操作。

如下脚本是一个简单的示例：

#!/bin/bash

# 创建一个新桌面，并切换至新桌面
yabai -m space --create
id=$(yabai -m query --displays --display | grep "spaces")
yabai -m space --focus $(echo ${id:${#id}-3:1})

# 打开备忘录、提醒事项和文本编辑
open /Applications/Notes.app
open /Applications/Reminders.app
open /Applications/TextEdit.app

通过此脚本，即可创建一个新桌面，然后在新桌面上同时打开备忘录、提醒事项、文本编辑。当然也可以在 .skhdrc 中为这个脚本分配一个快捷键，只需一个按键，就可以执行上述一系列操作。

yabai 还是一个比较新的软件，经过两天的试用，仍会偶尔遇到一些小 bug, 例如窗口无法自动调整大小等；另外，必须关闭 SIP 才能正常使用，也不方便大部分对 macOS 安全性有要求的人使用。希望后续的版本能够进一步完善，为我们带来更好的体验。

在 Windows 上，也可以尝试 bug.n, 这是一款基于 AutoHotKey 的窗口管理工具，与 yabai 有着类似的功能：

• koekeishiya/yabai: A tiling window manager for macOS based on binary space partitioning

如果想了解关于平铺式窗口管理器的更多内容，可以参考如下链接：

• Why Use A Tiling Window Manager? Speed, Efficiency and Customization! - YouTube
• ChunkWM tutorial on macOS! - YouTube
• CHUNKWM + SKHD - Mac OS X Mojave deserves a Tiling Window Manager system too - YouTube
• 5 reasons the i3 window manager makes Linux better | Opensource.com
• 平铺式窗口管理器 Musca 初体验 · LinuxTOY
• 平铺式窗口管理器-Awesome | HaHack
• 平铺式窗口管理器——Awesome · LinuxT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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