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不肯放弃治疗的英语学渣之路

2019年6月写了半文前半段，今日更新一下后半段，因为到了一个时间节点。两年前看过前半段的朋友，可以直接拖到中部看后半段。

"英语流利说"是个APP。没收过它家广告推销费啥的，只是我恰巧用过它，而今日是来跟它告别的。

我是一名彻底的英语学渣，大学里好像是68分过了四级，六级跟我没啥关系，没有考研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英语太差，不想费劲。

媳妇英语不错，对于作为英语学渣的我来说，那就是高山仰止的存在。她出国留学过，干过很多翻译工作，做过医学同传，做过访问学者。虽说是一家人，但语言这个东西，没法变成一家人。跟她出国旅游过几次，全是她出面，我全程懵圈。一起旅游很考验人性的，很容易出现意见分歧，这种时候谁的英语管用，谁就有了绝对的话语权。单身狗们可能无法理解这种憋屈，等你们结婚之后就会明白。

陈北雁跟着媳妇也出国留学过，匹兹堡的一所犹太幼儿园。跟她比起来，我也就词汇量暂时辗压她，但在积极词汇量上，她比我高。所谓积极词汇，这是云五跟我说的，就是不但看了认得出，还能在实际中自觉不自觉地使用它们。陈北雁写可能差点意思，但在听力、口语方面已经甩我很远。她经常鄙视我的各种发音、用法，我早已习惯。

bluerust是个广西小伙子，刚来绿盟时，普通话都说不利索，部门开例会，听他说话要用点劲，一不留神就不知道他在说啥。几年后他去了FireEye在新加坡的点，在那儿待了两年，回京时俨然英语达人。同样表达一个意思，我们用中学词汇，他能给你整出孔乙己的味道，还动辄纠正自己的、别人的各种语法错误。不要误会，他不会闲得没事干纠不相干的人的错，他只是对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被研究对象们有此爱好。如今，去了美帝，倒着时差给我们讲英语。这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我们英语学渣看不惯这些英语学霸，要求他在群里一个汉字都不许说，说一个汉字罚款一元。

云五是学计算机出身的兼职网络女作家，其实她是一名程序员。她仗着英语好，会编程，移民加拿大了。英语流利说那个付费版，她一次性刷完L8，她不是英语专业的，她是CS专业的。

我有提过我的大学同学徐文武吗？没有？那就算了，不想跟他做朋友。

总之，我生活周边充斥着形形色色的英语达人，以各种风格羞辱着我脆弱的心灵。

2016年下半年，我从美西地区旅游回来，开始了新一轮的背单词行动。2017年上半年，deepin和刘超来我家，deepin掏出手机现场给我演示流利说，他知道我不想花钱学英语，跟我说，这个达标后会全额退款。于是，我在背单词之外又新增了一个流利说的付费版。后来，deepin没能坚持背单词，也没能坚持学流利说，他只在Deepin Linux上坚持了很久。

说一下最近我的学习情况吧。

从2016.8.17开始，用扇贝背单词，到今天1031天，一天没断过。逢年过节、出门旅游、出国探亲、毕业聚会、高烧不退，什么这个那个的，雷打不动地每天打卡。最开始反复背一本托福核心词汇，后来背托福全套，再后来背四六级、考研、雅思全套。GRE我是不打算背了，背完前面那些，可能有10000上下的词汇量，但不是积极词汇量。我现在是这么背的，盲听单词下面的例句，把它听写下来，不管对错，听懂多少算多少，写下来。这样背单词的同时，顺便学点儿常用句式。

从2017.4.2开始，用英语流利说的付费版，也就是现在的定制学，到今天802天，同样一天没断过。2018.2从北京经波士顿去匹兹堡，来回两次在波士顿机场候机室打卡。流利说打卡以日为单位，截止时间是凌晨2:00，这意味着起始时间也是凌晨2:00。波士顿好像是美东地区GMT-5，北京是GMT+8。由于转机，前后两趟飞机，飞机上没4G信号，没法打卡。我不想因为时差关系使得APP上显示打卡中断，因此在一个狭小的时间窗口内按北京时间在波士顿机场打卡。

我退过三轮499的流利说的费，它在同型APP中算是不错的，值得推荐。说几点，一，它的输入量不够，必须额外增加输入量，比如每天英文阅读及背单词，单靠它而不背单词，是一种幻想。二，它实际题库有限，很容易刷爆，此时测试者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Level在递增，但实际上很可能比你自我感觉的递增要少很多；如果在升Level考试中达到L6，并不意味着你真实水平如此，最简测试法是去APP设置页那个水平自测处测试，而不是相信升Level的考试；我考试过关到了L7，但我在外面的水平自测处测了几次都是L4，一直到2019.6.6才升到L5；更靠谱的评价标准是，你是否应用起来，而不是过关考试，如果实际应用顺利，即使考试不过关也无所谓。三，所谓半年提升是个噱头，重在坚持，量大出奇迹，并没有捷径可走。四，退费这事，我觉得有80%的人都坚持不到那一天，是个营销策略，觉得自己意志力不够的人就忘了这事吧。无论如何，想学英语，这个APP值得推荐。

除了扇贝、流利说，我还干了一件很扯的事，你们绝对想不到。我把My Little Pony的各季用软件析取了MP3，用一个老掉牙的3平方厘米的MP3听它们，每天晚上盲听20分钟，大概就是一集的样子。管它听得懂听不懂，能听懂多少算多少，边听边慢半拍复述。为啥听这个？因为陈北雁在看这个纯英文动画片，没有中文字幕，而且她还用一个叫倾听者播放器的玩意儿听跟我一样的MP3，当然是我给她转的格式。我听这个呢，正好跟她有共同话题，比如我跟她说起一个叫Flutter Shy的，她就会跟我讨论这匹马。但我其实并不知道是不是这么拼写，完全是根据发音瞎写的。

尝试过很多很多种学习方案，但始终坚持下来的就只剩这三样。不是说它们很好，而是它们很适合我这个水平、需求、受压程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

学习方案因人而异，但有一件事不会因人而异，一分付出、一分收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区别只是方法适合了收获大，方法不适合了收获小，没有付出是肯定没有收获的。这不是鸡汤。

我在流利说的外圈水平自测处显示的是:

2017.4.2
Lv2 基础
发音: 级别较低、不予评估
流利度: 级别较低、不予评估
2017.7.17
Lv3 初级
发音: Average
流利度: Poor
2017.10.21
Lv3 初级
发音: Good
流利度: Poor
2018.1.26
Lv3 初级
发音: Good
流利度: Poor
2018.6.24
Lv4 中低级
发音: Very Good
流利度: Average
2019.3.2
Lv4 中低级
发音: Very Good
流利度: Average
2019.6.6
Lv5 中级
发音: Very Good
流利度: Average

在学英语这件事上，或者说在很多需要耗费精力的事情上，我有个一以贯之的观点，就是明成祖朱棣的那个风格，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天赋决定天花板，勤奋决定地板。就CS而言，在永不衰减的兴趣上持续了一生，受制于平庸的智力水平，我的地板已经与天花板重叠，自认已经做到最好的自己，无心亦无力再有提升，但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但在学英语这件事情上，感觉我离自己的天花板还有点距离，毕竟开始时的地板太地板了。

CS与我而言，属于本命道法，学英语与我而言，属于左道旁门。作为英语渣渣，我会尽力，但我不会拼命。本命道法因兴趣使然，没有痛苦环节，只有无尽的快乐。左道旁门则不同，一路痛苦，如果不是想挑战自我，如果不是心理变态，我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以上，就是不肯放弃治疗的英语学渣之路。最后的忠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2021-05-11 21:00 scz

2021.2.13刷了1413天流利说，那天刷穿L8，未能全四星刷穿，没那本事。

L7/8全是TED，我这水平适应不了，盲听跟读非常吃力。别说盲听跟读了，就算把句子显示出来读，因为词汇量不够，读得亦很吃力。上周跟zz、lzx等人吐槽这事。

scz: L8的TED太难了，句子放那儿让我读都读不利索
zz: 嗯，是的，L7我就刷不动了。她们有天赋的还是厉害，一下子就刷穿L8了。
scz: 你说谁？
zz: 你媳妇、我媳妇、云五她们都是一轮刷穿L8
scz: 我们家那位没退得了费，云五是一轮全四星刷穿的，退了费
zz: 反正都比我们强
scz: 那是，咱们都是普通人，别跟她们比
zyh: (冷笑) 你们这些变态就不要伪装成普通人了
scz: 咳，我说的是语言天赋，不是拼毅力，从语言天赋上讲我们就是普通人

2017.4.2-2021.4.27，一直买的是499半年达标退费产品，共退了7轮费，每轮都全额退费成功。达标就能全额退费，有三大指标，一是半年学习时长90小时以上，二是平均分90以上，三是学习效率90以上。每天学够30分钟，第一项指标就够了，而我们都是每天45分钟保底。平均分这个，APP的算法使得平均分可控，100都可以，这点不需要程序员技能，想必大多数最终用户都发现了问题所在，所以第二项指标也很容易。唯一有点挑战的是第三项指标，这个我在网上看到过很多非程序员出身的扯淡专家介绍如何让学习效率得分90以上，我只能说，扯，真扯。不需要逆向工程技能，只需要做一点统计观察就能识别出效率算法的问题所在，从而指哪打哪式地让效率分保持在100。事实上周边几个同事全都保持了所有轮退费成功的纪录，我们就是那20%中的变态。

当然，学习本身是目的，退费不是目的，之所以提到退费，是视之为一种附加挑战，程序员们喜欢这类算法相关的挑战。

流利说分定制学、轻松学两种，前者是付费版，后者是免费版；后者有打卡送金币的活动，两年前后者还有组队打卡瓜分金币的活动。流利说之前的风控有问题，定制学这边的盲听跟读时长可以计入轻松学那边的计时，对于我们这种学定制学的变态，很容易积累轻松学金币。之前轻松学金币累计不清零，可以攒很多。更重要的是，轻松学金币可以兑换实体礼品，比如我就兑换过《1984》、《动物庄园》两本中英双语实体书，有人兑换过双肩包等等。

从全额退费到兑换实体礼品，我们是凭实力低效薅羊毛，没有投机取巧，没有弄虚作假，没有动用本命道法，在认真学习英语过程中顺手薅个羊毛玩。

后来流利说发现风控策略有问题，先是开始轻松学金币累计到一定时间清零，类似信用卡积分清零策略，这样那些需要巨额金币才能兑换的礼品基本是个摆设，不再具有可操作性。我还有几万轻松学金币，在不断清零过程中递减。再后来，它们终于发现定制学这边的盲听跟读时长可以计入轻松学那边的计时，某一版APP更新后这条积累轻松学金币的通道被关闭，感觉就是对付我们这些变态的。

2017.4.2-2021.5.11，刷了1500天流利说，总学习时长1501小时35分钟，平均每天1小时，坚持了1500天。2020年有天去验车，忘了刷，断了一天，否则就是无间断打卡1500天。因为天天坚持打卡，有赠送的天数，大概到2021.5.19结束，从2021.4.24开始刷的都是赠送的天数。一般坚持一周送一天，过年期间是二般情况，没送天数。

流利说不再提供499半年达标退费产品，完全没有达标退费一说了，我们都不再续费。zz、lzx的赠送天数已用完，我还在刷最后几天赠课，bluerust也在刷最后一轮。

在流利说的外圈水平自测处新增几次测试结果:

2019.12.29
Lv5 中级
发音: Very Good
流利度: Average
2020.10.25
Lv5 中级
发音: Very Good
流利度: Good

流利说APP最初有很多计数方面的BUG，在安全领域来看，完全没有考虑计数上限。比如它有个显示单项技能水平的进度条，包括听力、口语、阅读、词汇、语法等等，现在这几项进度条的上限是1000，而在两三年前我把这些进度条刷爆过，最大值全部越界到1000以上，以至相关数据显示不正常，后来APP更新把上限锁死了。估计开发者最初没料想到我这种变态的存在。

除去这类计数BUG，其英语学习课程本身也有不少BUG。2017年时我还有心情通过班主任反馈一些BUG，得到修复。后来我就没心情反馈BUG了，一是反馈周期太长，为了反馈个BUG，需要额外付出一些精力去重现、截图、说明，整得好像我是QC似的，你们自己都不用不测的吗？有些BUG存在很久了，也很低级，只要认真过两遍，应该都能碰上，至少说明它们的开发、测试人员缺乏工匠精神，自己的产品都不认真打磨，还收费产品呢，态度就不端正。可能流利说会辩称旧版云云，现在有另一种"懂你A+"课程，可这是理由吗？这些BUG存在太久了，并不是什么极难重现的BUG，而且在收费期间自行测试发现BUG是你们的义务与责任。

不想反馈BUG的另一因素是不想跟班主任打交道，流利说后来的微信群可以说毫无学习效用，除了班主任在本轮学习快到期时推销产品。曾经碰上几道L6的听音多选题死活做不对，和bluerust讨论过，他查过一些权威资料，请教过一些英语达人，我豁出去把全组合试了一遍，如果这道题是最后一题，这种豁出去的代价非常之大，总之，最后搞清楚了，确认不是BUG，正确答案是正确的。但与我们这种认真精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问过班主任，她信口雌黄地回答一通，给的是错误说法，本来名义上的班主任推销产品就够烦人了，学业上如此不认真不负责，我加群加微信是奔着进老鼠会去的吗？后来四轮学习再未加过群，未加过班主任微信，世界清净许多。

流利说还有一些事让我不爽。启动广告太长，要想点掉广告直奔主题，很容易变成跳转广告，感觉比渣浪微博APP的启动广告还那啥些。流利说的启动广告是少儿流利说，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深谙通过少年儿童割韭菜之道。学习付费课程时，千方百计诱导你进行社交媒体分享，学完一课诱导一下，打卡结束诱导一下，有些得点两三下才能回到学习界面，平白多了许多取消操作，它们不知道这样会带来严重逆反心理吗？面对付费客户做这类设计，产品经理缺心眼吧。

瑕不掩瑜，流利说这个APP总体上讲还是不错的，尤其适合L2入坑的渣渣们，其L2-L6的课程设计有独到之处。觉得它们完全可以大力开发L2-L6的新课程，增加覆盖面、阅读量、词汇量之类的，足以吸引住用户。对于水平测试L5/6入坑的，个人并不推荐它。至于L7/8，没必要刷它，直接TED听记更有意义。

流利说另一点值得称赞的是，基本是个诚信的APP，我指的是达标退费。2017年时退费需要通过班主任人工完成，退费周期较长，后来改进成在APP中自助完成，退费周期明显缩短，一般三五天钱就到账了，是真金白银原路退款，不玩代金券这种把戏。众所周知，我朝各厂商在涉及钱的时候玩的花活特别多，普遍缺乏契约精神，骗你入坑时说得天花乱坠，轮到它们往外掏钱时各种幺蛾子。流利说明显讲信用得多。不过也有一些傻朋友掉过坑，比如被班主任忽悠得迭加了一些退费产品，这些迭加导致最终核算时解释混乱，退费就出问题了。我从未迭加过不同的退费产品，都是一轮退费成功再续下一轮，所以没掉过坑。反正现如今没有退费产品了，新入坑者不必再为此闹心。

回顾这四年流利说学习过程，从L2不予评估开始，本意是刷到L4就收摊的，绝未想过有一天刷穿L8才告别。倒是媳妇从一开始就断定，你这种人，嘴上说刷到L4收摊，实际上一直在那儿拱啊拱的，不拱到L8不罢休，你这种人最可恨，搞得我压力好大。我心想，你压力大个毛线，我要有你那水平，我一天都不学。

在英语学习过程中认识了一些CS专业、网络安全行业之外的新朋友，有些后来还互相加了微信，算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有趣的人生经历。你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你，但我们都曾是努力学习英语的人，哈哈哈。

附送一个段子:

2021.1.8

今日闪击南京，早上6点起床，晚上22点返家。在去南京的高铁上刷今天的扇贝单词和流利说。

开车前上来一个姑娘坐我旁边靠窗的位子，一般人上了火车就开始刷手机，她不是，只是用手撑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比较少见。过了一会儿，可能困了，她靠着座椅眯过去了。我要学一小时二十分钟左右，她大概眯了那么久。我快学完时，她醒了，望着窗外又有一小会儿。然后，高潮部分来了。

姑娘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啥，最终效果是一个视频，横屏，一个人在那儿英语演讲。姑娘又掏出一张A4大小的白纸和一支笔，开始无字幕听记！

面对突如其来的、无心的降维打击，我默默地合上手机，陷入了沉思。

单就阅读CS专业英语，这个一直没啥问题，1999年看UNP卷I影印版时就没啥问题；除此之外的其他英语技能，包括公共英语的全方位技能，我都是渣中之渣。确实没那天赋，也错过了青少年时期的最佳语言学习阶段。人过中年再来努力，毅力固然能起到一些作用，但属于尽人事。只能说，尽力过，有收获，收获不大。

接下来仍然继续扇贝单词，再就是TED听记吧，但可能没那么尽力了。

Deepin Linux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了信创大潮，统信软件了解一下。虽然deepin未能坚持学习英语，但他找了一个英语极其厉害的媳妇，有了一个可爱的闺女。陈北雁的英语水平日益突飞猛进。依然学渣的我，今日来跟流利说说声再见。

2016.8.17-2021.5.11扇贝单词1728天打卡。2017.4.2-2021.5.11，英语流利说1500天打卡。我来，我看见，我走了。

2021.5.11，再见，英语流利说！